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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迦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笔舂秋 作者:萧逸 | 书号:35664 时间:2017/7/25 字数:21906 |
| 上一章 客会楼南 章02第 下一章 ( → ) | |
古 在“南楼”静坐，等得实在不耐烦时，浦儿突然跑了过来，说是九娘要亲访。古 不 又惊又喜，见浦儿忙前忙后，取出了很多极为珍贵的杯盘器皿，忖道：“这桑九娘像是王母娘娘一样，谱可真不小！”浦儿见古 一直追着自己问长问短，实在有些不耐烦，笑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忙着做点心，你快去外面等着接驾吧！”古 笑道：“看不出你还会做点心！”说着走到前廊，抬目望去，只见远处山径上，簇拥着来了好几个人。 由于两下相隔很远，所以看不清是些什么人物，只见有骑马的，也有坐轿的，一群人浩  而来。浦儿抬出一张紫木桌，摆了四把椅子。 古 见那紫木桌，镶着大理石，极为珍贵，笑道：“桑九娘哪里来的这些珍贵木器？”浦儿道：“多着呢！九娘富可敌国，有很多珍奇玩艺儿，连皇宫里都没有呢！” 古 闻言越发称奇。浦地笑道：“她们已快到了，你别尽跟我说话。” 说着又急匆匆地转向后面去了，古 回头遥望，那一群人相距已然不远。古 见这一行约有十余人，包括桑鲁歌及桑燕在内，他们骑马当先，后面则是一乘大轿，有围帘遮着。看见这种情形，古 心中很是诧异，忖道：“九娘突然来访，又带了这么多人，真不知是何缘故？”“莫非她就这么轻易地打消了成见？” “难道桑姑娘不再恨我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涌向古 的脑际，使他有一种不知祸福的感觉。那一群人终于接近了，四个壮汉把轿子放了下来，桑鲁歌等也是一起下了马，垂手立在轿前，神态极是恭敬。 古 心中忖道：“这个老婆婆来头可真不小！”一念未毕，桑燕已经趋前把轿帘掀开，一个白发老太太，弯身走了出来。 古 见她一身黑衣，发白如霜，右手握住一 碧 的拐杖，仙风道骨，神采奕奕。虽然两下相隔颇远，但是仿佛由她身上感觉出一股压力，忖道：“桑九娘果然有几分慑人之威！” 桑九娘似乎向桑鲁歌问了几句话，然后吩咐了几句，桑燕及桑鲁歌连连地点着头。 只见桑九娘在桑燕的搀扶之下，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下去，很快地就消失了。 桑鲁歌则回身吩咐了几句，那些抬轿子和骑马的人，都躬身答应着，然后退到了林中。 古 见状忖道：“如此看来，这‘南楼’必然另有通道！”桑鲁歌却未随桑九娘而去，仍然向崖顶走来，想是要用凌空之技飞越过来。 古 转回了身，浦儿已经收拾干净，摆上了四鲜果，有的切成了小片，用牙签串着。他问道：“怎么样，他们到了么？” 古 点点头，说道：“已经到啦！”浦儿“啊哟”一声，说道：“我得赶快去准备点心！” 说着匆匆地跑到后面去，古 暗笑道：“看来今天倒是‘南楼盛会’了！”一语方毕，竹楼呼的一震，桑鲁歌已然落在了走廊上。 古  了上去，笑道：“鲁歌，你来得好不惊人！”桑鲁歌笑道：“算是你运气不错，九娘竟会于昨  回来了，听说你已到此，立即就来看你！”古 也弄不清他们心意为何，一笑说道：“原该我去拜望九娘，怎么敢劳动她老人家的大驾呢！”桑鲁歌笑道：“看来也许你与九娘有缘分，以往不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她老人家一概不见，更不要说是亲自造访了！” 古 道：“那我真的太荣幸了！”说到这里，后楼一阵脚步之声，桑鲁歌道：“九娘已经来了！” 古 虽然夕盼望，能够早晤见桑九娘，但是这一天来临时，他又显得紧张异常。桑鲁歌望他两眼，说道：“我们到后面去 接一下吧！”古 点点头，随在他的身后，沿着走廊，才转了一个弯，便见一白发老婆婆，手执竹杖，姗姗而来。古 连忙躬身为礼，说道：“晚辈古拜见桑老前辈！”桑九娘望了古 两眼，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不必多礼！”说过之后，径自由古 身旁走过，在桑鲁歌的引导下，就坐在那张方桌之前。古 跟了过去，桑九娘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也坐下。”古 施了一礼，说道：“晚辈告坐！”说着与桑鲁歌同时坐下，两下相距甚近，古 见桑九娘年岁已在八旬以外，白发白眉，双目奕奕有神，那两道不算太细的白眉，微微向上扬着，显示出一种坚强的性格。她的面色很好，微现红润，皱纹也不多，或许是由于保养得法之故。 桑九娘的目光，并未  在古的脸上，她缓缓说道：“以后不要叫我老前辈，江湖上一般人，无论识我不识，都称我九娘，你也这么叫好了。”古 点头答应，这时才注意到，她身后拖有三条丈余长的彩带上，上缀金珠珍宝，光华灿烂。这时桑九娘才把目光抬了起来， 在古脸上，静静地观看着。古 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又听九娘道：“你把头抬正！”古 虽然有些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把头仰了起来，二人目光相对。古 这才感觉，桑九娘的目光好不凌厉，几乎使人不敢 视。但是他镇定着，保持着他平视的视线。 桑九娘看了他半天，点了点头，似乎是用喟嗟的口气道：“唔，果是一表人才，仙风道骨，阿难子总算没有看走眼！” 桑鲁歌及古 均是一言不发，桑九娘目光转了回来，说道：“ 秋笔在你身上么？”古 肃然答道：“是的！”桑九娘点了点头，又道：“阿难子要你来此之时，可还有什么  待没有？”古 这时猛然想起，阿难子曾经留了一封信，这一段日子来，由于忙 给忘记了。这时被桑九娘一言提醒，不 暗骂道：“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忘记了！”他连忙由身上取出了书信，双手递给了桑九娘。 桑九娘用尖尖手指接了过来，把书信拆阅后，放在了袖筒中，问道：“除了书信外，还有什么信物没有？” 古 心中一惊，忖道：“那粒红珠我已经借给了丁老，这怎么办？”古 不敢迟疑，怕桑九娘看出自己心意，所以只得摇头道：“除了这封书信，没有别的了。”桑九娘一双白眉微微皱起，思忖道：“这就怪了，莫非他把它给了别人不成？” 她自语了一阵，突然说道：“你把‘ 秋笔’请出来吧！”古 一惊，点头答应。这一段日子来，古 全力维护着这支“秋笔”已经自然的养成了一种警戒 。即使是现在，在桑九娘的面前，古 要把这支“秋笔”取出来，也是有些惊疑不决。桑九娘见状笑道：“在我面前还拘谨什么？” 古 站了起来，由身上取出了“秋笔”的盒子。桑九娘及桑鲁歌同时站了起来，桑九娘面色颇为激动，但也显得极度地严肃。 她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 秋笔”然后用微颤的手，将笔盒打开。立时，一蓬金色的光华散了开来，照映着雪白的眉发！ 这支威振武林的“ 秋笔”把桑九娘带入了回忆，使她脸上涌现了一层浓厚的伤感。这三个人的面色都极度地严肃，桑鲁歌更是初见这支名笔，满面的羡慕之 ，很想凑近去看个分明，但是他却抑制着。桑九娘凝视了良久，才轻叹了一声，说道：“真难为你！这一路护着这件至宝，竟能不出差错！” 说着，她把“ 秋笔”放在了桌案上，深深一拜，古及桑鲁歌也跟着她一拜。拜过之后，桑九娘把盒子盖上，然后坐了下来，说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坐下了。” 古 及桑鲁歌同时坐下，古眼望着“秋笔”放在桌上，桑九娘没有说话，自己也不好收回，心中很是担心。因为这是他接受“ 秋笔”之后，第一次把它公开在众人之前。桑九娘等坐下之后，浦儿献上了茶，九娘道：“浦儿，你到后面去，我有事自会唤你。” 浦儿答应而去，桑九娘喝了一杯香茶，说道：“本来外人要见我，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可是我今天自动来看你，有三个原因。” 说到这里，作了个手势，古 端起细瓷茶碗，喝了一口，不赞了一声：“好茶！”桑九娘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第一个原因是，我想看看，阿难子所选的到底是什么杰出的人物！” 古 面上一红，桑九娘接道：“第二个原因是，我思念故物，很想看一看这支‘秋笔’，此笔曾追随先夫二十余年！”说到这里，面上有一种伤感和得意之 ，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盒子，又道：“第三个原因是，听说你这一路下来，引起不少江湖的孽障，数千里追踪，竟敢追到我桑家堡来，所以我要问问你，到底是些什么人物！”她的语声低沉而坚定，有一种很大的威力，使人感觉到她是一个非凡的人物。 这时，桑九娘突然侧耳向旁，少顷，脸上挂上一丝不可理解的笑容，低声说道：“大胆的孽障，果然来了！” 古 等均知来了外人，一念未毕，一条庞大的身影，如同狂风一般扫了过来，两只巨大的手掌抓向桌上的“秋笔”古不大惊！这人来得如同疾风暴雨，好不惊人，那一双惨白色的手，眼看就要抓到“ 秋笔”了。古 受惊非浅，大喝一声，双掌向来人的胁下推去！但是，紧接着一声大喝，古 眼前一阵晃动，自己的双掌扑了个空，而桌上的“秋笔”及桑九娘都不知去向！古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目光一转，见桑九娘立于自己身后五尺以外，左手托着“秋笔”这才把一颗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走廊的远处，站着另一个白发老人，正是久不  面的琴先生！古 又惊又怒，冷笑道：“哼！原来是琴先生…”才说到这里，桑九娘已经摇手止住了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古 把‘秋笔’收起来！”古 连忙接了过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慌忙把“秋笔”收入怀中。桑九娘望了琴先生两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语气严峻，态度傲慢，使人很是难堪。 琴先生冷笑着道：“若是道上朋友，不知道我的可就太少了…” 话未说完，桑九娘已经不耐烦地说道：“什么道上不道上，我没有时间听你罗唆！快把名字告诉我！” 桑九娘的话，气得琴先生面色发白，他由袖筒中取出了那只竹笛， 风一扬，说道：“见了我这件信物，你还不知道么？”桑九娘目光在他的竹笛上停留了一下，白色的眉毛微微皱起，说道：“近数十年来，江湖上使用这等兵器的名人，我没有不认识的，却从没有见过你，我看你还是把名字报出来，省得我生气！” 琴先生闻言气得微微发抖，怒喝道：“好狂的老妪，难道连我琴先生的大名都不知道么？” 桑九娘闭目思忖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是了，我记起了，江湖上有个小辈叫琴子南，大概就是你了！” 琴先生大怒，喝道：“老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九娘道：“你没有听见他们都叫我九娘么？” 琴子南紧问道：“你姓什么？” 桑九娘淡淡道：“我姓桑。” 琴先生思索了一阵，说道：“无名之辈！我琴某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 桑九娘却是不怒，微微一笑道：“谅你不知…” 说到这里，她把衣服略提， 出了身后的三条彩带，用手指着说道：“你若是孤陋寡闻，也该听你的师长说过，看见我这三条彩带，总得有些明白了吧！”琴先生惊诧地打量着桑九娘的装束，突然之间，他面色大变，用发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是千尾凤？” 桑九娘点点头，说道：“还算你聪明！” 这时琴先生神态大异，先前的骄狂之气已然一扫而尽，代替的是一种极度的恐慌！ 古 看在眼中，忖道：“如此看来，桑九娘以前在江湖中，不知有多么厉害呢！”琴先生半晌说不出话来，神情之间，如同大祸临头，变得木讷了。 桑九娘冷冷地说道：“十余年来，我桑家堡就不曾有外人闯入，你竟然毫不顾忌，已然是犯了死罪，刚才居然想在我面前抢夺“ 秋笔”胆子也忒大了！”琴先生铁青着脸，用微颤的声音说道：“这…这事与你无关，我是为古 来此，原是阿难子背信，再说我又不知你住在这里…”话未说完，桑九娘已然喝道：“住口！你这大年纪，不好生休养，一再地贪图珍物，我是不能让你再活下去了！” 琴先生虽然久闻千尾凤的威名，但是从来未见过面，这时听桑九娘如此说，不  起了怒火。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久闻你心肠如蛇，今 听你讲话果然如此，我琴某出世虽然比你晚，可也是威振武林，从来没人敢动我！桑家堡我来得自然去得！”一语甫毕，桑九娘发出了一阵冷笑，说道：“琴子南！你若是不信，你就试试看，你若是能离开南楼一步，我桑九娘自绝而死！” 她语声坚定，豪气凌人，有一种莫大的权威！ 琴先生听她如此说，心中虽然不服气，但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怔了一下，说道：“在‘ 秋笔’没有到手之前，我岂肯离开？”桑九娘道：“大胆孽障，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待我把你打发了吧！” 说罢身躯  动，琴先生面色一变，全意提防。但是就在桑九娘身躯未动之际，突然一条黑影，巨鸟一般自天而降，带出了一大片风声。 双足未落地，已然叫道：“九娘！这是我的差事！” 接着，那团灰影落在了走廊上，长身而立，正是白发苍苍的金旭光！ 望见了金旭光，桑九娘笑道：“金老师，你又管起闲事来了！” 金旭光笑道：“这是我的正事，怎说是闲事？琴子南这个小辈，与我有些过节，今天自动前来，到省了我不少工夫！” 金旭光的突然出现，使琴先生又吃了一惊，因为这个老人起落之间，已显出了他傲世奇功！ 桑九娘道：“金老师，这件事你一定要伸手么？” 金旭光望了古 一眼，笑道：“自然！自然！”他说罢之后，转身对琴先生道：“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琴先生双目圆睁，望了金旭光半晌，说道：“你是什么人？” 金旭光简单地说道：“金旭光！” 这三个字，又如同是一柄铁锤一般，敲在了琴先生的心弦上。 他倒  了一口冷气，忖道：“怎么这些数十年罕迹江湖的人都出现了？”虽然心惊，但却点头道：“好！我先会会你这只家狗！” 说罢之后，转身飞出了南楼，金旭光向桑九娘一笑道：“老姐姐，我今天又要杀人了！” 说罢一闪，立时失去了踪迹，真个是来如龙，去如风。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桑九娘若无其事地对古 说道：“你坐下，我还有话问你！”古 依言坐下，桑九娘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跟着你？”古 道：“很多！很多！一路上已死了好几个，现在还剩下三人了！其中之一便是琴先生。”桑九娘道：“他是死定了，不必算，另外两个是谁？” 古 道：“一个是况红居，不知九娘可知道？”桑九娘似乎很诧异，说道：“啊？况红居也是这等模样？大概她不知我住在此处，否则她是不敢冒犯我的。” 古 问道：“九娘认识她么？”桑九娘点头道：“自然认识！那另外一人是什么人物？” 古 想到了哈门陀，皱眉道：“这一个最厉害。”桑九娘似乎很感兴趣，说道：“啊？难道说比琴子南还强么？” 古 点头道：“他比琴子南强得多！晚辈初抵‘达木寺’时，一时不察，还随他学过艺。”桑九娘更感兴趣，说道：“这么说来，还有人够得上会我一会，他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古 才要张口，便听一声苍老的声音，由头顶传了下来，说的是：“阿弥陀佛？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古 等同时一惊，就连桑九娘也有些吃惊，显然此人如此近，连她也未曾发觉！他们都知道此人在房顶之上，桑九娘提高了声音说道：“听你如此说，莫非是旧相识？” 那苍老的声音又传了下来道：“不但是旧相识，一度还是生死之 呢！”桑九娘益发动容，站了起来，说道：“既是好朋友，请下来用茶吧！” 古 早已听出是哈门陀的声音，心中更是恐慌。桑九娘说过之后，便听一声长笑道：“如此我就下来了！” 语音方歇，一条淡影，清风也似扫入了走廊，一个僧衣老人，已然站在桌前。 桑九娘一眼望见了他，不 面色大变， 口说道：“哈兄弟！是你…”来人正是哈门陀，他微微一笑道：“九嫂子还认识我，我真太高兴了！”桑九娘虽然抑制着，但是神情亦不如方才平和，她面上似有一种伤感之 ，用微颤的声音说道：“哈兄弟！此生还能见着你，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哈门陀轻叹一声道：“我原说过，人生何处不相逢！” 桑九娘稍微镇定下来，笑道：“坐下再谈吧！” 哈门陀也不客气，坐下之后，说道：“十七年前，我被九哥逐出府门，原想一生不作秦、桑二家之客，却不料误打误撞的，又作了你的客人！” 桑九娘被他勾起了往事，显得很伤感，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你九哥也是 子火爆，我为此事一直感到不安，今见到你实在太高兴！”哈门陀吁了一口气，说道：“唔，往事不提也罢！” 古 等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们以前是什么情，但听他们的谈话，必是极近的朋友。桑九娘望了他一阵，问道：“哈兄弟，你还没忘‘ 秋笔’么？”哈门陀很凄凉地笑了两声，说道：“哈哈，应该早就忘了…” 说到这里，望了古 一眼，接道：“我此来一是因为阿难子师弟，选在‘达木寺’开坛，似是故意我…”说着目光停在古 身上，接道：“二则这个孩子背信忘义，我不得不追下来弄个清楚！”说着目 寒光，古不凛然一惊！桑九娘的目光，也 在了古的身上，说道：“啊！我明白了，原来古曾作过你的再传弟子。”哈门陀脸上涌上了一层怒 ，说道：“我生平未收徒，见他之后，也是一时爱才心切，才把本门的功夫传了他，不料他暗随阿难子学艺，我与阿难子同一师承，所以只是惊于古的进展神速，才发觉他是两师之徒！”古 虽然理屈，但由于处在那种环境下，也是身不由主，这时有口难言，因为无论如何，对哈门陀来说，总是有叛师之罪。桑九娘望了古 一眼，说道：“这件事我也不好说话，你自己有何打算？”这两个老人的目光，是时盯在古 身上，使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在这种情形下，却又不能说话。 哈门陀见他不言，喝道：“说呀！且看你怎么说！” 古 正答道：“我现受阿难子恩师之托，来此办理‘秋笔’之事，既然哈老师认为我有叛师之罪，等‘秋笔’告一段落之时，静候发落！”哈门陀冷笑道：“哼！你说得容易！” 古 无可奈何，说道：“那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哈门陀立时被他这句话所 怒，变道：“我知道怎么办！”说着便要站起来，却被桑九娘拦道：“哈兄弟，天大的事我都不管，不过在我这块小地方，还请你暂时缓缓手。” 哈门陀又坐了下来，说道：“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在琴子南之前，我早就宰了他了！” 桑九娘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道：“恕我说句无礼的话，若不是你，换了任何人，我也不容他攀登‘南楼’呢！” 桑九娘的话，使得哈门陀沉默下来，半晌，才说道：“九嫂子，我不愿为这个孽障伤了感情，但愿你不要过分出头才好！”哈门陀语调虽然很客气，但是已表明了态度。 桑九娘略为沉  ，说道：“秋笔虽然已隔了两辈传人，可是这一次情形特殊，古甚至连笔法还未学会，我当初与阿难子曾有口约，不知你是否能等我把此事了结之后，你再与古了断，那时就与我不相干了！”哈门陀摇摇头，说道：“我不能任他如此万般如意！” 桑九娘面色很是难看，说道：“你的老脾气还是未变？” 哈门陀望着桑九娘笑了笑，说道：“我看你的脾气也还是老样子啊！”桑九娘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这就难了！我们二人脾气都未改，只怕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古 在一旁看着，见他们谈话已快闹僵了，很想 嘴，但又不知桑九娘的心意到底如何，只得忍着。哈门陀还未说话，桑九娘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谈，明天晚上我为你在‘青山厅’设宴，私谊叙毕再谈公事如何？” 哈门陀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也好！那么我先告辞，明 再谈！”说着站了起来，桑九娘等也跟着站了起来，问道：“你可知道‘青山厅’在何处？” 哈门陀笑道：“可是‘梅庄’之东？” 桑九娘忙笑道：“我这桑家堡想你已走遍了。好吧，明 再谈！”哈门陀向桑九娘略一拱手，又望了古 一眼，身躯晃时，御风而去。哈门陀走了很久，桑九娘还站在那里沉 ，古等也只好跟随站着。桑九娘转过了身，对古 道：“你竟惹上了这个魔头，且看你怎么办吧！”古 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由他好了！”这时桑鲁歌在旁 口道：“这个哈门陀到底是什么人物？”桑九娘缓缓说道：“此人武功盖世，生 怪异，他是上一届笔主阿难子的师兄！”她说着坐了下来，桑鲁歌闻言不 吓了一跳，咋舌道：“乖乖！那谁能打得过他？”桑九娘皱着眉头，说道：“即使是金老师，或者是我，也不能牵制于他！” 桑鲁歌在旁接口道：“那么现在没有人能降伏他么？” 桑九娘道：“哈门陀最得意的一套功夫是‘弥陀掌’，自习此掌之后，他便自称为‘门陀和尚’。” 古 这才恍然，忖道：“原来是这个缘故！”桑九娘又接着说道：“这套‘弥陀掌’法，乃是空门奇人大云禅师所创，招式  奇，独步江湖。”古 闻言道：“那么江湖没有人能抵得过他这套掌法么？”桑九娘道：“太少了，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可以完全制服他！” 古 不 了一口冷气，桑鲁歌接问道：“难道连你也胜不过他么？”桑九娘摇摇头，古 接道：“那两个人是谁呀？”桑九娘道：“一个是他师弟阿难子。” 古 啊了一声，忖道：“怪不得哈门陀如此恨阿难子！”他想着，紧接着问道：“另外一个是谁？” 古 问了这句话，桑九娘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面上的神情很是怪异。桑鲁歌及古 都很诧异，怔怔地望着桑九娘。桑九娘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还有一个人…此人绝少在江湖走动，他是不会再出现的了！” 古 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丁讶，正要询问，桑九娘又接着说道：“不妨事的！我虽然未必能胜过哈门陀，他也不能不顾忌我，既在桑家堡中，便是我桑九娘的事，你们不必 心了！”说到这里，一阵脚步之声，走廊的一端，桑燕姗姗而来。 她穿着一件浅黄 的衣服，面上微有怒容。古 望见了她，立时把目光避开，忖道：“恐怕她又要为我带些纠纷来。”桑九娘问道：“燕儿，你到哪里去了？” 桑燕狠狠瞪了古 一眼，说道：“我到梅林去了！”桑九娘点点头，桑燕又接道：“囚犯已经不见了！” 桑九娘啊了一声，又目 在桑燕的脸上，静听下文。古 知道她是说童石红已然出险，听她称童石红为“囚犯”心中好生不悦。桑燕气冲冲地说道：“房子早就空了！我不相信凭她自己能够逃得出来！” 桑鲁歌似乎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问道：“怎么回事？谁逃走了？” 桑燕道：“没你的事！” 桑九娘说道：“或许是你进进出出，被她看出破绽来了。” 桑燕连连地摇头道：“绝不可能！一定有人在外面捣鬼！” 她的目光 在古的脸上，古忖道：“只要她不明说，我就与她装胡涂！”桑九娘早知道桑燕的心意，但是她不说出，故作诧异地问道：“那么你看什么人敢在我桑家堡如此妄为？” 这件事整个说来，桑燕自己理屈，当着古 的面，更是不好出口。她生了半天闷气，冷笑一声，说道：“哼，这还用我说出来么？” 她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古 。他不 气从中来，冷冷道：“桑姑娘，什么事？”桑燕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古 面色一沉，说道：“姑娘不说明，我一点也不明白！”桑燕涨红了脸道：“是不是你把童石红救了出来？” 古 怒道：“是我又如何？”桑燕气得叫道：“姑婆！你看果然是他！这种人我们还帮他的忙做什么？” 桑九娘却是一言不发，古 怒道：“姑娘，你错了，我此来只是为了完成阿难子恩师的遗嘱，并非来此避祸躲灾，我古一向是生死由命，从不怨天尤人的！”古 这一段话，把桑燕说得羞愤集，粉脸涨得通红，骂道：“不要脸！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古 怒道：“她非贼非盗，何用藏躲！”古 愤怒之下，回过了头叫道：“石红，你出来见见桑家堡的主人！”童石红果然推门而出，桑九娘等大出意外，桑燕更是怒不可遏，破口骂道：“好不要脸！你们两个…” 才说到这里，古 已然喝道：“住口！你血口 人不怕**分么？”桑燕 待还骂，桑九娘已然怒道：“你们都住口！”桑九娘喝叱之下，桑燕及古 都不说话，但是彼此都是怒目相视。桑九娘打量了童石红半晌，说道：“你过来！” 童石红略为迟疑，但是仍然走到桑九娘面前。 桑九娘好像看一幅画似的，上下把童石红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自语道：“果然出落得可人，莫怪古 对你情有独钟了！”童石红被她说得玉面绯红，默然不语。 桑九娘面色一变，语气也变得严峻起来，冷冷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童石红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桑九娘又道：“你不登门求见，反而夜半私入，可知犯了我桑家大忌？” 童石红默然不语，古 见状道：“九娘，此事与她无关，是我…”桑九娘喝止了他道：“没有问你！” 古 好不生气，暗道：“就是拚着翻脸，我也不能让石红受辱！”桑九娘咄咄 人，追问着童石红，童石红不知怎么回答好。她一直沉默着，但是态度仍很镇定，并未显出丝毫惊慌不安。 桑九娘提高了声音道：“你倒是说话呀！” 童石红仍默然不语，桑九娘怒道：“你若是不说话，我可要按我们桑家堡的规矩来治你了！” 古 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霍然站了起来，把童石红拉向一旁，昂然说道：“九娘！什么事情请问我，不必为难她一个女孩子！”古 语气愤，桑九娘不生了气，喝道：“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敢这么大揽大包？”古 怒道：“我虽不是什么人物，可是事情由我而起，我绝不退缩！”桑燕在一旁叫道：“姑婆！他竟敢顶撞您…” 沉默了良久的桑鲁歌，这时却怒喝道：“住口！都是你一个人惹的事，还在这里火上加油！” 桑燕颇出意外，叫道：“你也向着他，你到底姓什么？” 桑鲁歌一步跨前，大喝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他这里一发怒，桑燕却不敢说话，她眼圈一红，退到了桑九娘的身后。 桑九娘道：“小鲁，你是怎么了？” 桑鲁歌似是过于激动，大声道：“行走江湖的人，要讲究侠义忠孝，女孩子要端庄稳静，像燕丫头所作所为，我早就看不惯了，现在竟然为古 的事，迁怒到童姑娘身上！”桑九娘双眉一扬，说道：“啊，你倒教训起我们来了！” 桑鲁歌却是不顾，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婚姻之事，原是天定，丝毫也勉强不得，你们用这种方法，就是三岁孩童，也不会就范，江湖上传闻出去，我们桑家堡成了强盗窝了！” 他的话大大地 怒了桑九娘，拍桌道：“大胆畜生！你在向谁说话？”桑鲁歌仍然不顾，径自道：“若是他们二人有丝毫的损伤，我桑鲁歌老死不入桑家堡！” 说罢之后，急速地由走廊后面转去。 桑九娘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 及童石红大感意外，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但是他们心中都很感激桑鲁歌的仗义执言。桑燕显然料想不到，桑鲁歌突然地发了一场脾气，弄得非常难堪。 那白发老婆婆，静坐在椅子上，双目半垂，似在深思，由她脸上的表情看来，愤怒之中，又显有无限的伤感。 桑燕嘟着嘴说道：“哥哥太不像话了…” 才说到这里，桑九娘摇手道：“好了！都是你惹的事，别说了！” 桑燕满面通红，一言不发。 桑九娘又静思了一阵，对古 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你既然来到桑家堡内，我绝对不能容外人伤害你，且等把哈门陀的事情弄清楚之后，我们再慢慢谈吧！”她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对桑燕道：“燕儿，我们走吧！” 桑燕虽然有些不乐意，也只好答应一声，狠狠地瞪了古 一眼，扶着桑九娘走了。这时只剩下古 及童石红二人，他心头烦恼异常，想到桑九娘的跋扈和桑燕的骄狂，心中很是愤怒。童石红也很不是味，说道：“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古 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我倒要斗斗这一家子，难道她们还能把我活埋不成！”童石红见古 盛怒之下，剑眉飞扬，目奇光，看来甚是怕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古 双手扶着栏杆，向远处了望，不一会的工夫，桑九娘那乘大轿又抬了出来，飞快地在山径上行走着。童石红也凑了过来，二人站在一起，见桑燕的那骑骏马，紧跟在大轿之旁。 这时桑燕正好仰头看来，当她看到古 及童石红并肩而立时，不怔了一下。两下相隔虽遥，但是古 和童石红，似乎可以看见她满含怨愤的目光。她一直怔怔地望了半天，才纵马而去。 童石红不 轻叹了一声，说道：“桑燕深深地爱着你…”古断然道：“我不爱她！”听古 这么说，童石红很是安慰，她默默地望着这个英俊健壮的少年奇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古 沉思了良久，转过身来对童石红道：“最近几天来，你一直没见过况红居？”童石红摇头道：“我在石室中住了两天就到这里来了，一直没有见过婆婆！” 古 剑眉微皱，说道：“你婆婆到底要怎么样？”童石红面有难 ，沉了一下，说道：“她不准我与你在一起，为这件事，我与她吵了很久。”古 怒道：“这些老婆子真是奇怪，专门爱管这种闲事！”童石红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秋笔的事情解决之后，你准备做什么？”古 眉头略舒，说道：“阿难子恩师还下了很重要的任务，我要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说到这里，望了童石红一眼，笑道：“当然，我们先成亲，然后双双行侠江湖。” 古 的话，说得童石红一阵娇羞，但是面上却绽开了欢乐的笑容。她秀美的眼睛移向别处，长长的睫  闪动着，抑制着内心的兴奋。古 心中一，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那时海阔天空，我们行侠天下，做一双江湖传颂的侠侣…”童石红的脸上，又添上了一层红晕，她用力地推着古 。但是古 紧紧地不放，反而用力把童石红拉向怀中，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把她拥住。童石红羞喜 集，她用力地挣扎着，低声道：“快放手！有人来了…”在这种情形下，古 那里会放手，他那两只手臂，就如同是铁环一般，把童石红紧紧地钳着。童石红整个的身子，拥在古 的怀中，她接触到一个铜铸般火热的身子，极度地羞喜，使得她血脉沸腾，瘫软在古的怀中。古 拥着她温暖的娇躯，鼻端闻得阵阵温香，有一种梦寐般的快乐。他一阵冲动，低头向童石红吻来。 四片嘴  ，刚接触在一起时，突然一阵大笑，一个嘹亮的声音说道：“哈哈！好亲热！”古 及童石红吓了一大跳，慌忙分了开来，原来是浦儿。童石红立时面红过耳，飞快地躲进了房中，惹得浦儿又是一阵拍掌大笑。 古 也是羞愧异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浦儿笑道：“这若是让桑姑娘看见，那还得了！” 古 笑道：“不要胡说了！你方才到哪儿去了？”浦儿笑道：“我在准备点心，不料九娘这么快就走了，这样看来你们谈得不太愉快吧！” 古 摇了摇头，苦笑道：“糟透了…我真不了解，九娘的意思到底如何？难道她一定要我娶桑姑娘？”浦儿点头道：“大概不会错吧！这是她自己定的规矩，要把桑姑娘嫁给‘ 秋笔’的得主。”古 气道：“就是我不要‘秋笔’我也绝不娶她！”浦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有志气！” 古 瞪了他一眼，浦儿又道：“桑姑娘虽然娇惯了些，可是人却是不错的！”古 摇头道：“算了吧，这种女人我宁死不要！”他的话说得浦儿笑了起来，接道：“她本来很文静的，就是最近才变得  俗起来，实际上她人品、武功、姿无一不是上乘！”古 冷冷地道：“既然这么好你娶她算了！”一句话说得浦儿一瞪眼，闭口不语。 古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提她了，这两天你看见丁老没有？”浦儿摇头道：“没有。” 古 这时渴望能见着丁讶，因为他已经与桑九娘见过面，并且处于僵境，弄得不知所从，很希望丁讶能给他拿个主意。这时浦儿好似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这两天我老看见一个白发婆子，在树林中探头探脑的。” 古 闻言一惊，追问道：“可是年约七十多岁，长相很是怪异？”浦儿道：“是呀！原来你认识，难怪她老在附近窥探。” 这时童石红也推门出来，说道：“我知道她一定会寻来的。” 古 略为沉，说道：“不必管她！等她出面时再应付吧！”才说到这里，便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老远地传来，叫道：“丫头，你给我过来！” 三人同时一惊，转向后廊望去，只见数十丈后的树林中，站着一个白发婆婆，正是况红居。 古 剑眉一扬，说道：“倒是巧得很，一个个都来了！”况红居又叫道：“丫头，你听见没有？” 古 道：“你别动！待我去会她！”童石红道：“不！还是我去，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古 却是执意不肯，况红居尖锐的嗓子，不住地叫着，甚是刺耳。童石红道：“还是我去，不会有什么事！” 古 终是不放心，浦儿一旁道：“不要紧，我陪童姑娘去，两个人总好一些。”古 本来不答应，可是童石红坚持不要古出面，古只好让浦儿同去。他们二人沿索而下，飞快地奔向树林之中。 立时，况红居大声的叱骂声，阵阵地传了过来，使得古 很是担心。他再也捺不住，飞身而下。 他沿着绳索，飞快地落下了小楼，向那片树林飞奔而去。 这时他耳中听得阵阵喝叱之声，不 越发心急，循声飞快奔去，忖道：“莫非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古 心急之下，纵跃如飞，闪电似的在林木中穿越着，不时来到近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童石红并未动手，倒是浦儿与况红居打在一起。 况红居好似怒极了，一眼看见了古 ，立时发出了一声长啸，腾身飞开。她怪笑着说道：“哈！你果然来了…” 不料说到这里，浦儿竟追了过来，喝道：“想逃吗？” 他双掌迅似沉雷，向况红居的背后击了过来！ 别看他年纪轻轻，这双掌之力，竟也有龙虎之威，直 况红居背心！况红居大怒，闪身让开，喝道：“你找死么？小鬼！” 古 连忙喝道：“浦儿，你且退下！”浦儿好似不太乐意，古 又喝道：“浦儿，我有话要与况婆婆谈，你先停手！”浦儿这才不再进招，但是他仍然没有退下，双手 着 ，紧紧地盯着况红居。况红居气得脸色发白，骂道：“讨厌的东西！” 浦儿也不生气，只是全神贯注在她身上，仿佛只要她一动手，立时便要接上似的。 况红居对古 道：“古，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古 含笑道：“况婆婆，我与童姑娘的事，想你已经知道了！”况红居闻言面色一变，叫道：“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 古 仍然含笑自如，说道：“我与童姑娘已经订了终身…”话未说完，况红居大叫道：“啊！真有这等事？” 古 正道：“我绝不骗你，你可以问童姑娘！”况红居一步跨到重石红面前，尖声问道：“石红！真有这么回事？” 童石红低头不语，况红居大怒，骂道：“好个不知廉  的丫头…”才骂到这里，古 已经喝道：“况婆婆！婚姻乃是正事，何之有？”况红居被她说得面上一红，怪叫道：“你还敢教训我？” 说着衣袖一摆，已然到了古 身前，其实她并不准备动手，只不过走近了些，一旁的浦儿却会错了意，他叫道：“老鬼！这边还没完！”掌随话出，右掌以万钧之力，拍向况红居的肩膀。 况红居大怒，喝道：“这孩子真是找死了！” 她身子一晃，已然躲过，大袖一指，一股莫大的劲力，向浦儿当  涌了过来。浦儿似乎也知道厉害，怪叫道：“哟！功力倒不错！” 随着这声怪叫，他已经飞出了一丈以外。 况红居 待追上，古已拦了上来，说道：“婆婆何必与他一个小孩子生气？”况红居也感觉到，自己这把年纪，与浦儿动手也实在不像话，只得强自忍住，怒道：“这孩子胆子忒大，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这时浦儿转了回来，竟还要动手，古 把他拦住，作道：“浦儿，你这是怎么了！”浦儿闪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你们住在南楼，我就有保护你们的责任！” 古 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兄弟！谢谢你，不过这位老婆婆乃是自己人，没有事的。”＿浦儿这才退向一旁，说道：“如果她再动手，我可不准人再拦我了！” 况红居见平空冒出这么个黑孩子，莫名其妙地  着自己，气得连连摇头道：“这孩子，这孩子…”古 正道：“况婆婆！你在江湖上侠名昭著，不像其他那些老人，希望你能明白阿难子前辈的心意，不要与我为难。”古 的话说得况红居一怔，她沉默不语了。古 接着说道：“我与童姑娘彼此互爱，患难之中，承蒙她委身相随，此情实在可感，尚请况婆婆成全我们才好。”况红居望了童石红一眼，问道：“你们已成了亲么？” 她语气虽然略软，但是面色未 ，看来仍是令人莫测喜怒。童石红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没有…”况红居的面色这才稍好，哼了一声道：“一个女孩子，竟这么不知自重自爱，我苦苦地追着管你，还不是为的你好？” 古 听她口气已软，心中甚喜，接口道：“况婆婆，我与石红虽然订了亲，可是彼此极为敬重，绝不敢有丝毫不当的行为，请你放心！”事到如今，况红居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发了一阵怔，突然问道：“还有那个姓桑的女孩，跟你死 活的！”古 连忙接道：“桑姑娘虽然婚，我已全力拒绝了！”这时浦儿在一旁接口道：“这话可是不假，我知道得最清楚！” 况红居回头瞪了他一眼，理也未理，浦儿气得直翻眼皮。 况红居又问道：“这个桑燕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古 奇道：“这宅子的主人桑九娘，难道您不知道么？”况红居道：“桑九娘…我不曾听说过她呀！” 古 很是诧异，说道：“方才九娘说与你是旧相识呢！”况红居仍是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并不认识什么桑九娘！” 这时古 突然想起，很多老人都不知道桑九娘，但是提起她的别号来，却是无人不晓。古 想着便道：“她早年行侠江湖，有个别号叫‘千尾凤’！”这三个字出口，况红居也像那些老人一般，大为震惊。 她啊了一声，说道：“啊！是她！原来她还在人世！” 童石红在一旁问道：“婆婆，你认识她么？” 况红居连连地点着头，一言不发，神情很是怪异。 古 又道：“她就是桑燕的姑婆，所以桑燕才这么有恃无恐！”况红居点了点头，说道：“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幸亏我与她有旧，不然我闯入此地，就有一场麻烦呢！” 才说到这里，突听浦儿喝道：“是谁？” 众人一同循声望去，只见林隙之间，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笑着招呼道：“浦儿，是我！” 浦儿笑着 了上去，说道：“呀，好久不见你了！”那少年说道：“我有公事，少时再聊天！” 他说着，走到了况红居的面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想就是况老师吧？” 况红居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道：“在下名叫石泉，跟着九娘作事的，这儿有请柬一封，是九娘派我送来的。” 况红居慌忙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笑道：“多谢九娘，你回去代复，明 准到！”石泉施礼而退，拉着浦儿聊天去了。 况红居道：“九娘明天设宴呢！” 古 道：“况婆婆，关于我与石红的事…”况红居道：“等你本身的事了结后再谈！我明 宴后，会来访你一谈。”说罢越林而去。 第二天平静无扰地过去了，古 和童石红，在中午时分，也接到了桑九娘的请帖。二人就此事讨论起来，童石红道：“桑九娘设宴，怎么会连我们也请？” 古 思索了一阵，说道：“她一定是要把问题当面解决，这样也好，省得我闲居在此！”童石红双手托着腮，担心地说道：“不知道她会把我们怎么样？” 古 笑道：“放心，她是成名人物，当着况婆婆和哈门陀，绝不会作出悖理之事。”童石红道：“我担心桑姑娘不会如此罢休的。” 古 气道：“她能怎么样？她若是再闹下去，可就是太没有廉了。”二人正谈说间，浦儿匆匆跑来，说道：“准备好没有？咱们该走啦！” 古 笑道：“现在就走么？”浦儿道：“现在还早么？你们两个只要一谈，仿佛什么都忘了似的，真奇怪！” 古 及童石红被他说得面上一红，古笑道：“好吧！我们走吧！”这时古 已换好了一身玄青色长衫，显得英俊 秀，神采奕奕。童石红则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裙衫，翠袖飘摇，婀娜多姿。 当他们二人同时站立时，浦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连连点头，古 见状叱道：“你做什么怪？还不快走！”浦儿笑着转过了身子，自语道：“真个是郎才女貌…” 古 等气笑不得，跟在浦儿身后，走下了这座风光绮丽的“南楼”古 问道：“青山庄可是山下那家酒店？”浦儿摇头道：“那叫青山楼，青山庄是在堡内，九娘似乎特别喜欢‘青山’两个字，很多地方都被她取名叫‘青山’呢！” 傍晚时分，寒风阵阵，出奇地寒冷，浦儿缩着脖子道：“看来还要有场雪下呢！” 古 算了算，离开“青海”已经好几个月了，事情还未弄出头绪，心中很是焦急，忖道：“管它是好是坏，但愿今天能够有个结果！”他们在白石铺成的小路上，缓缓向前走着，古 见这么大一块地方，都被桑家堡修葺过，心中很是佩服。他们高明的地方，是善于利用地势，保持天然景 ，虽然有很多巧妙的安排，但是不着丝毫匠斧之痕。等走完了这一列白石铺成的小道之后，右边有一条很宽的道路，通向后山。 浦儿道：“往这边走！” 他们顺着这条大路走去，山坡之下，有不少的房舍，住着很多人，都在举炊煮饭。 古 很是诧异，问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浦儿笑道：“他们原是山中的土著，由于九娘买山之后，不愿把他们驱走，便把他们集中起来，建与房舍，要他们整理这片山林。” 古 点头道：“这倒是好办法！”越过了这一片房舍之后，景 更是清幽，那条大路静悄悄地躺在两排寒林之间，有一种独特而又无法形容的风光。童石红感叹道：“若是有这么一块胜地居住，谁还愿意再到江湖中走动呢？” 他们一路赞赏着，突然面前一片清绿，举目望去，青山碧碧，林木茂密。 古 不大为惊奇，说道：“这分明是一片山图，哪里寻得出冬天的味道来？”浦儿接道：“只有这一片山，是特别经过物药培植的，所以是终年长青，也是九娘最喜欢的地方！” 古 道：“这个老婆婆真是享尽人间清福了！”这时远远已经望见一排青绿色的房舍，不少下人正在忙进忙出。 古 问道：“那就是‘青山庄’么？”浦儿点头道：“对啦！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赶上用茶，你们可以尝尝桑家堡的‘青山茶’！” 二人听他这么一说，越发神往不已，立时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来到了近前，这片房舍极大，除了不少的单间外，中间有一间大厅，想必就是所谓的“青山厅”了。 浦儿与门口一个忙碌的小童说了几句话，转身对古 道：“请你们先到侧厅休息用茶！”古 及童石红便随在浦儿身后，转向一间小房而去，才到门口，便见桑鲁歌推门出，笑道：“为何不早些来？我已等了多时了！”古 连忙称谢，随着桑鲁歌进了这间雅房。进房之后，古 及童石红不颇为惊讶，原来这间房间很小，开着大窗户，光线十分充足。房中的布置，摆设得真个是“青一 ”除了青色以外，再也找不出别的颜色来。桌上切着几盘水果，也全是青皮青  ，让人叫不上名字来。三人坐下之后，古 立时称谢道：“多谢桑兄昨仗义执言，但愿不要为此影响了贤兄妹的感情才好。”桑鲁歌一笑道：“不会的！到底我还是堡中唯一的男主人！” 这时浦儿亲自送来了茶，所用茶盘、茶碗，都是碧 ，那杯中之茶更是碧绿清澈芳香入鼻。桑鲁歌笑道：“这茶是姑婆自已栽培的，二位尝尝！” 古 及童石红端起了杯子，略一呷试，果是芳香满口，沁入心脾，不赞道：“这真是仙人之饮了！”他们闲谈着，桑鲁歌却是绝口不提宴会之事。 古 虽然很想探听一下宴会的虚实，但是又不便开口，只好耐心地等待着。桑鲁歌只是亲切地接待他们，谈话之间，总是回避着很多问题，弄得古 满腹狐疑。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浦儿又推门进来，在桑鲁歌耳旁低语几句。 桑鲁歌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们到大厅去吧！” 古 等随着他出了这间小房，沿着走廊折入了那碧绿色的大厅。这间大厅十余丈见方，布置得美仑美奂，也是全一 的绿色。在一大扇竹屏风之后，摆着一张大圆桌，也是漆成了青色。 桑鲁歌笑道：“我桑姑婆特别喜欢自己的姓，所以这里全是青绿色。” 他们在竹椅上坐下，几盏巨大的吊灯，发出了浅青色的光芒，把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古 看着这等情景，心中好不惊讶，忖道：“这种安排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啊！”除了忙着工作的小童外，只有古等三人，其他的人一个也未出现。古 正要询问，却见金旭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个黄 大袍子，精神很是旺盛，老远就笑道：“哈哈！你们比我还饿！”古 等连忙站起招呼，金旭光坐下之后，左右看了看，说道；“他们还没来么？”桑鲁歌道：“就要来了，金老，你这一天到哪去了？” 金旭光道：“有个死约会，忙了一天，总算弄完了！” 古 心中一动，问道：“金老可是为琴先生的事…”金旭光抢着说道：“可不是！这老儿的功夫进步得惊人，真是出我意料之外！” 古 问道：“不知结果如何？”金旭光正要说话，桑九娘等一群人已进入了大厅！… Wｗw.IｓJxS.Cｏ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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