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爱难言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难言  作者:谢璃 书号:11711  时间:2016/8/27  字数:9636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她吃力地扛了一套书,从出版社大门蹒跚地走出来,才把书放进脚踏车前的置物篮,背后就有人叫唤她。

  “方小姐,方小姐!”照例擦着不完的汗、晃着惹人不多看一眼的吨位,辛苦万分地挤出驾驶座。他手上那条手帕应该全了吧?

  她看着自己一身衣呢裙,很难想象李秘书该如何度过仲夏,现在才是早呐!

  “方小姐,你手机都不开吗?我拨电话、传简讯给你好多次了,你怎么都不理会啊?”很懊恼地走向她,“要不是基金会的人说你可能在这儿,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向景先生待哩!”

  她伸进背包取出手机,打开合盖一瞧,电力早已耗尽。她展示失去光亮的萤幕让他过目,两手一摊,一副勿怪的表情。

  “好吧!好吧!不怪您!”他挥挥手帕,拉起她的手,“走啦!已经六点了,上我的车吧!脚踏车就放在行李厢,唔——应该放得进去,不会有问题!”

  她拒绝前进,莫名其妙看着他,“去哪里?”双明显地开合让他明了。

  “咦?您忘啦?今天是和景先生吃饭的日子啊!”照理她不会忙过理万机的景怀君,怎么如此忘

  “啊呀,我忘了买菜!”她敲敲脑袋。他猜懂她的语,做个阻止的手势,“不用、不用,忘了通知您,景先生今天开会太晚,没法赶到您公寓去,别忙了!”

  她站着不动,不知他卖什么关子,歪着头思忖的模样。

  “唔——我们直接就到景先生现在的地方去,一样可以共进晚餐。”好似怕她有意见,趁她来不及反应,两只肥掌般将不到他一半体重的她进后车厢。

  她很想告诉李秘书不必这么紧张,就算取消约定也无妨,这么急就章共进晚餐应付她太辛苦了,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客户;不过看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肥挤进驾驶座,满头大汗地转动方向盘,就打消了念头。如果坚持己见让他不了差,血恐怕会急速上升,而且,拥挤的驾驶座似乎很难让他轻松回头交谈。

  不过是一顿饭罢了!

  ***bbscn***bbscn***bbscn***

  约定的地点让她很意外,是郊外一家十分讲究养生、天然、食材精致的餐厅,她在杂志的美食版面看过,城里只有两家分店,老板好像和她一样姓方。

  共进晚餐的对象让她更意外,当她让服务生带着穿廊绕室,晕头转向来到包厢前时,门外已整齐摆放了两双鞋子,男用皮鞋和女用高跟鞋,里面不只一个人。

  服务生礼貌地敲一下门框,传来应答声时,才拉开缀有古典镂花的厢门。

  架高的檀木地板上,中间是一张方型餐桌,底下挖空让客人方便置脚,餐桌两端,一边是漠然而视的景怀君,一边是一脸诧异的年轻干练女

  她微微尴尬地点头,轻手轻脚地上了包厢,绕过景怀君,在靠窗那一头端坐下来。

  “这位是——”左侧的粉领女郎带着职业的客气微笑问。

  沉默的景怀君出人意表道:“我太太。”

  方菲乍听,沭然一惊,往后一退,上抬的膝盖差点撞翻了桌子,她下意识伸手扶稳摇晃的汤碗,一部份溢出的汤汁泼在拇指上,她倏地缩手,女人眼尖,赶紧用纸巾包覆她的手,关心的问:“没事吧?”

  她猛摇头,对上那双秀丽的眼,以形道:“谢谢,我没事。”

  女人明白她的意思,表情却微有困惑,景怀君淡淡解释:“她这两天感冒,嗓子不好,不方便说话。”

  女人“喔”声表示理解,礼貌地安慰:“辛苦了。”

  方菲质疑地望向他,他很快别过眼,接着介绍女人:“这位是王明瑶律师,我们正在商谈公司股务的细节,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也点个菜吧!”

  原来如此啊!他可真不浪费一点时间,同时完成两件事。看桌上那些所剩无几的菜肴,两人边吃边谈的商议应该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桌上一角堆了一叠文件,密密麻麻都是数字和盖印,那些就是他的生活核心了吧。

  但,又何必多此一举揭示她的身分?真令人猜不透!

  “咦?是景先生的客人吗?!”从隔壁厢房走出一位高壮的男士,语中含笑,噪声有股热情的力道,和生张魏惯的圆滑。

  “是景太太。”王明瑶更正。

  “喔?”生动的五官闪过惊异,很快又漾出笑纹,“难得啊!幸会!”

  “方老板,正好,请再多准备一副餐具,麻烦来些清淡的东西。”景怀君吩咐。方菲目睁睁看着方老板,总觉得哪里见过,一时却对不上名字。

  “没问题。”方老板比个OK手势,兴味盎然地瞧着她,“景太太有没有特别喜欢哪一类菜?”

  她愕然,一手探进背包内摸索,想拿出纸笔,景怀君开了口:“就那道百菇鲜锅吧!配一碗什锦谷饭。”

  方老板点头,再看她一眼,笑道:“不介意汤头用乌骨炖红枣吧?可以让你脸色更红润喔!”那张单薄的脸实在弱不风了点。

  她感谢地首肯,投在他虎虎疾走的背影上的视线好一阵才调开。

  王明瑶的专心很难不被方菲所影响。身边这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就是景怀君传闻中的低调子?不像啊!

  她有二十岁了吗?细瘦的骨架穿上衣仍不显丰腴,脂粉末施的尖小脸蛋带着透明的白,雾黑的大眼下一层阴影,元气不是很足,但灵动的眼一望过来,似有千言万语,彷佛平擅于用眼睛说话。

  不懂啊!景怀君竟这样随意打发和子的共餐!这对夫间有一种难言的疏漠,但又不似感情不睦,女孩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模样,落落大方地就座,好奇不已地打量四面摆设,并且转身朝背后窗外的樱花园景看了好一会,颊畔泛起若有似无的笑,一派年轻无机心,怎么看都不像对了景怀君的味。

  “王律师、王律师?”景怀君拧起眉,对她的分心有些不悦。“照你看来,对方能收到多少份有效委托书?”

  王明瑶赶紧收心,重新接续方才中断的对谈。

  景怀君必然是常客,方老板竟然亲自端上那锅百菇鲜炖汤,替方菲点好炉火,摆上几盘生菜和餐具,殷勤地叮咛,“份量减为一人份,要尽量吃完喔!”温暖的笑容使方菲心生愉悦,点头向他回礼,视线又被那说不出的面善脸庞吸引,直盯着他离开为止,还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位壮男。

  她举起筷子,正想向在座其它二位致意要冒昧开动了,发现两人已进入她无法涉入的凝肃讨论,她耸耸肩,调整一下进食心情,深深一口浓郁的汤香,全神贯注地吃起来。

  各自相安无事了半小时,她将能下腹的菜全不保留,不必担心吃相不好看,眼前陷入某种问题僵局的男女眼里只有工作。可惜她用餐速度还是快了一些,服务生将餐盘收拾,奉上热茶后,讨论尚未告一段落,她觑看了男人一眼,明了到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都不可能让她先行告辞。

  四下观察了一番,她从背包出一本随身画册和铅笔,稍挪远一点距离靠墙坐着,专心一致描摹窗外看得到的景物。

  不到十分钟,暮色已浓,光线渐失,树影模糊,她作废了一张庭院写生,注意力转回室内,瞟动着眼眸观察,迅速抓住了目标,低头快笔作画。

  这次很顺利地打发完时间,最后一部份空白刚涂满,王明瑶优雅地起身向她道别:“景太太,我先告辞了,抱歉,占了你的时间,改天见!”

  她笑盈盈挥手,发现站起来的王明瑶身段十分修长,头顶快到景怀君耳际,她暗自欣羡,又低下头,修改一下部份细节。

  一片阴影罩住她的采光,她抬起头,不明所以。

  “该走了!”男人以冰冷的公式化口吻提醒。

  她立即利落地跳起来,打开背包,将散落的笔一一归位,回头一看,脚边的画册消失了,她到处探寻,赫然在景怀君手上出现。

  她伸手就夺,他将画册拿高,微眯着眼瞅她,发出评语:“技巧不错。”垂手递还她,“但你觉不觉得,你观察力有问题?”

  她楞住,认真的捧起画册仔细端详,不时左转右斜观看角度,找寻差错。

  画里是两个在交谈的男女,男的两时支在桌面,俯视摊开的文件;女的手撑着腮,直视着男人,两颗头颅相距极近,细部都有待,十分写实,刹那的神韵亦有捕捉到。她摊摊手,不明白。

  “眼神和表情,注意到了没有?”他指着画面上的王明瑶,冷哼一声道:“她的眼神应该是在思索,并不是倾慕,你画的像是正在谈恋爱的情侣,而不是合作关系的两个人,你说是不是失真了?”说完回身走下包厢,穿上鞋就走。

  她不以为然地噘噘嘴,三并两步跟上他,一样穿廊绕室,返回大厅柜台。景怀君拿出信用卡结帐,柜台服务员忽然交给她包装好的沉甸甸的一袋东西,笑容满面道:“老板特地送给贵宾尝试的新菜,是百合炖汤,对女孩子尤其好。”方老板正在不远处和一桌客人热烈喧嚷着,见她望过来,抬眉咧嘴笑,她举手挥了几下,双手合十点头,表示感谢。

  景怀君握住她肘弯,略微施力带着她快步走出去,她不时回头张望,脚步偶尔还踉跄了几下,两人站在庭院立灯旁,等着司机将车开过来。

  他两臂抱,隐忍了一会,瞥见她还在瞄餐厅的方向,终于忍不住冷讥道:“原来你欣赏的是这一型男人。你大概不知道吧?方老板已经结婚了。”

  她是不是太不懂得含蓄了?从第一眼见到方斐然就目不转晴地盯着瞧,完全没有意识到看在王明瑶眼中是何观感。而方斐然也太莫名其妙,无厘头地献殷勤,他是这里的贵宾,以往也没收过任何汤品尝鲜,眼巴巴讨好家眷就能业绩长红吗?

  方菲在一旁置若罔闻,沉入思索中,大概被说中了心事,才会乖乖俯首。车子一来,他自行开了车门,袖口却被扯住,她用力拍打他的手臂,极为兴奋,还将画册翻新一页,在上头率写了几个字,“我终于想起来了,他长得很像一个电影明星,你猜出来没?”

  “你指的他是谁?”为何如此喜不自胜?她苍白的颧骨竟透了点红晕出来。

  “方老板啊!你瞧他像不像约翰·屈伏塔?”

  她认真地将答案凑近他鼻端,不掩孩子似的雀跃。她从头到尾在脑海里打转的就是这件事吗?那油然而生的笑容,竟让他感到几许刺眼,他格开画册,低叱:“幼稚!上车吧!”

  动的空气霎时凝结。他刻意忽略她的存在,望着车窗外回想与王明瑶的讨论内容,车厢一片沉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张白纸黑字放在他膝上,他开了照明灯快速瞄过,上面写道:“未来如果没有充份的时间,可以不必勉强安排共餐,我不会为了你的偶尔缺席为难你。”

  他斜瞟了她一眼,直视前方应道:“不为难。今天是特地安排王律师在场的,履行同居义务不是自己说了算,还要有证人指证。我们曾出双入对,免得将来你又来一招恶意遗弃罪名,不是让我疲于奔命。”

  她怔了怔,怀疑自己所听到的,提笔又写,“何必费心维持这桩婚姻?”

  “这是我父亲的遗愿,虽然这个想法不是很明智,但我一向是个守信用的人,请别破坏我的信用。”他关上照明灯,合上眼皮,拒绝对话。

  一股热气涌向眼眶,她抓着膝上的背包,一秒也不想待在这个充份静音的舒适车座上,向前拍拍司机的肩,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公车站牌,一手预备按开门锁下车,景怀君飞快捉住她躁动的手,沉声喝:“做什么?”

  她一把推开他,不断敲敲按按门边几个控制钮。司机不知所措,请示主人:“景先生,是不是要停车?”

  “继续开!”他箍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她膝上,她惊于他的霸道,一时骇异,忘了挣扎。只见他薄附在她鬓边,以仅仅两人听得到的耳语道:“现在下车太早了,你得到我住处履行同居义务,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我懂得礼数,绝不会让你睡沙发的。”

  她识时务地放弃了坚持,视线落在窗玻璃上的孤清剪影,心头起了个问号,她的外公到底知不知道,他替她安排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bbscn***bbscn***bbscn***

  她一点都不明白,明明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要住在如此空阔、房间数不详的大屋子里?大倒不是真正的问题,问题在它坐落的地点,她几乎可以断定,从大门口走到私家小径,爬上几户别墅共享的柏油小路,再绕到外车通行的连络道,并且轻松地寻觅到公车站牌,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山后,开始起风了。

  房子四周皆是成荫的树篱,风一扫过,除了叶片的沙沙作响声,还有枝哑彼此推挤发出的咿呀声,成了室内挥之不去的背景音效。

  “很抱歉,这里的帮佣只有白天才在,一切都得请你自己来了。”他大略说明了一遍必要的设施位置,指着二楼长廊第一间紧闭的门扉道:“我就睡那一间。客房在客厅右手边走道尽头,盥洗用具都备好了。想吃什么、喝什么很方便,厨房就在附近。有事请用内线电话,上面有标示每一个房间的号码。明天的早餐不必担心,厨子会来准备,还有疑问吗?”

  她紧抿着不置可否,迳自走进客房,反手“碰”声关上房门,暂时隔绝了两个人。

  她唯一的疑问是,他生活的乐趣是否来自掌控一切?

  意兴阑珊地注视洁净巧致的铺,她决定放下一切不愉快,好好睡一个宁静无声的觉。

  简略梳洗一番后躺在上,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闭着眼假寐,五分钟后,发现自己全然想错了,这屋子一点都不宁静,甚至比自己城里的公寓还吵杂;先别说那令人骨悚然的枝哑挪移声,有一种不知名的怪虫拼了命地在草间长鸣,令人牙地翻来覆去,刺感的听觉。

  好不容易在各种细琐的怪声中昏昏入眠,一个巨大的、冷不防的轰隆爆炸声直击她的耳膜,她直坐起,霎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心脏剧烈地咚咚敲动。直到看见了猛烈摇晃的树影间,间歇地闪动一道道白光,才恍悟到山边的天际在打雷。

  仿佛是预告暖的惊垫雷声,一声比一声惊心动魄,唤醒大地的声光效果十足,把她的睡虫驱逐到一只不剩。她骇然地下了,抓起头电话,才想起她根本无法出声。

  紧接着,下雨了,滂沱地敲打窗玻璃,冲别整座山头,风大雨大,窗帘高扬,雨水霎时带进屋内,她赶紧关闭窗子。可这样一来,连绵不断的大雨坠落在各种角落的声音,形成了无法掩耳的噪音,加上投在墙上的树枝黑影,提供了胡思想的素材,忍耐了十几分钟,全副武装对付入侵的各式幻觉,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这个房间。

  棉被一,把身体裹紧,她冲出客房摸索到客厅,在一阵阵疾闪的电光下找到了楼梯方向,连跑带爬奔上二楼,站在景怀君卧房门前,她举起了右手,握拳就要捶敲下去,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她这是在干什么?把他叫醒又能做什么?让她置身在这令人发的大屋子里的不正是他?难不成让他守夜?

  她沮丧地垂下手,可悲地明了她再也不敢回到一楼客房,无论如何,这里总是离活生生的人近一点,远比在那舒适的软上担惊受怕好。

  她心一横,终于下了个决心。

  ***bbscn***bbscn***bbscn***

  他睡得下太好,比在方菲公寓过夜那一次还辗转难眠,并非一场雨的乍然来袭,他的房间隔音良好,而是附近出现一种难以判别的、前所未有的门板摩擦声,间中甚至夹杂“咚”一声物体碰撞的异音。

  无法置之不理,他终究下了,静静伫立在房间中央,排除了窗外各种大自然的声源后,他慢慢走向最可疑的门口,轻轻扭转门把,感到门比以往沉重,停了一下,镇定地预设一些可能的情况,再一寸一寸往后移动。开一个人的宽度后,脚尖随即被柔软的东西住,不可思议地垂首查看,门口蜷缩着一团包覆住的不明物,他屈膝蹲下,借着闪电给予的刹那光亮,看清了那团东西。

  她这是在做什么?竟裹着条棉被替他守夜?不,当然不会是这个夸张的理由,她在害怕!

  他上下探查了一回,她背靠着门框席地而坐,采取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分明是想近得听得到他的动静,以便他若起可随时溜回客房,但太过困倦的她,一定是抵不过精力的消耗,盹着了,额角一次又一次垂碰门面,他听到的怪声想必来自于此。

  他望了眼落地窗外的夜,风雨未歇,想叫醒她,又怕多惹想法,他们之间毕竟比普通室友还不如。

  他起身离开,她眉头突然皱紧,往门一侧依偎,却落了空,直接贴往他的左,触感生变,她马上警醒,掀开眼皮,与上方一张严肃的男脸孔正对,狠狠倒一口气,全身僵凝。

  “怕什么?你不是自己来的吗?”

  不假辞地说完,他干脆敞开整扇门,走回那方大,自顾自躺了下去,没有邀请的意味,也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她动一动酸麻的右,扶着门框站直,看见他睡回大,不再理会她,渐渐安了心,抬脚跨进房里,小心掩上门,门很厚实,消除了大部份令人不安的响声。环顾一遭后,她看中了墙角一座装饰质的长条椅,轻步走过去,调整一下躺下的角度,盖上棉被,重新入睡。

  窗外渐稀的落雨声,成了催眠的频率,有他在附近傍身,疲倦的她很快合眼。只是山风依旧不止息,吹遍一整夜,吹走了上男人的睡意。

  他数度起,查看椅子上的女人是否一个转身就掉落在地,其中一次他忍不住好奇,趋前俯视细看,为何她有办法在只能容身的长椅上安眠,甚至翻身?简直是绝技!

  他断续小憩了几回,直到天色蒙亮,便决定起不再逗留下去。

  在厨房准备好早点的帮佣,见到梳洗干净的他下楼,恭敬地唤一声:“景先生。”

  他点点头,展开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报纸,开始一天之初的阅报活动。

  帮佣拿起扫帚拖把,沿着走道逐一进行清洁工作。景先生从不做无谓的交谈,所以即使她瞥见他脸色比昨天黯沉,缺乏以往的容光,也保持缄默不敢好意搭讪。

  他喝下半杯蔬果汁,看完一份报纸,正要吃下第一口吐司煎蛋,身后楼梯响起一串啪哒跑步声,帮佣张口结舌奔到餐桌旁,食指指着二楼,上气不接下气,“那个…先生的房间…有人——怎么办?”

  他不耐烦地挑眉,视线不离一则引发他兴趣的财经新闻,随口回答:“大惊小敝什么?那是景太太,待会再准备一份早餐,再替她叫车下山。”

  她唯唯诺诺,咽下一肚子困惑,默默提着拖把走回二楼。

  太奇怪了,她在这宅子里工作两年来,从没见过半个女人出现,老少皆无,以为他不近女,却又出其不意,凭空冒出个景太太来!景太太也罢,为什么好好的不睡,却可怜兮兮缩在一张椅子上?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不对不对,这幢大屋起码另有四间空房,就算两人意见不合,互不干扰也很容易办到,不至于委屈至此啊!

  她边猜边走,想到景先生疲倦的面容,忽然红了脸,那张窄小的长椅,两个人要怎么…不行不行!再想下去的内容就太缺德了,她可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再次踏进景先生的卧房,她又吓了一跳,椅子上的女人醒了,一头蓬松发披肩,睡眼惺忪地看见陌生欧巴桑,立刻回神,想直起坐起,忽又龇牙咧嘴苦着一张脸,她赶忙靠过去扶住她,“景太太,没事吧?”

  女人向她作势要纸笔,她大惑不解,为何不出口说话?

  她就近在景先生头取了便条纸和钢笔交给女人,女人辛苦地写了几个字给她,做出感谢的手势。

  “这位大大,请扶我走一段路,我的好像闪到了。”

  “您为什么——”她不该多问,这可是人家闺房的私事。

  年轻的景太太却认真地再写几个字回答她,并且出懊悔的表情。“都怪我,不该选这张椅子,怎么说还是舒服。”

  那一瞬间,她的脸直红到耳,不得不承认,她实在小看了景怀君。

  ***bbscn***bbscn***bbscn***

  景怀君并不喜欢切花,连带对花亦无任何好感,但不知为何有此不成文的习惯,办公室就得有盆新鲜花点缀,如今这个习惯替他带来了恼意,他决定此事告一段落后,公司全面将花改为盆栽,省钱省事又绿化环境。

  他手里把玩着卡片,重看了一次上头的字句——

  你始终认为,从你眼里看出去的一切,才是正确无误的,你试着停歇过吗?关注一下你面前的女伴,她多停驻在你脸上的微笑隐含了什么?注意一下餐厅后园那片盛开的樱花林是绯寒樱还足南洋樱?你必然忘了那一餐吃了哪些滋味的菜,可惜了厨子的精心手艺啊!在你眼里,最美的是数字,最痛快的是赢,最愉快的是全盘控制。

  他打开最下一格抽屉,将卡片拂了进去,面色沉了许久,方按下分机,“特助,进来一下。”

  不到一口茶时间,特别助理急匆匆踏进办公室,在桌上摊开一叠资料,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欣慰的语气报告:“这里是掌握股数不小的股东名单,财务长做得很好,五成的外资股东都能掌握,美国那边的李先生也松口了吗?”

  他不置可否,“这你不用心,我会保持连系。”

  “这次公司和伟利两派双方持股数太接近,未来能征求到多少小鄙东的委托书才是胜负关键,您和王律师有对策了吗?”

  “快有眉目了,恐怕我们要提前作业了。”他眉心,不自主的分神,眼里跃动的都是卡片上的飞扬字迹。

  “景先生,有一件事您应该知道吧?”特助微低垂视线,不敢直视他。“伟利推派出来的董事名单,其中之一是张喜仁先生,张先生他——”

  临阵倒戈!特助想说的是这个字眼吧。

  他闭上眼,不子置评。他早已听到风声,张喜仁决定站在伟利那一派对付他。

  一看不到的细线紧牵动他的思绪,连结到抽屉里那几张卡片上的笔迹,不断的搜寻、比对、琢磨,他眼皮蓦地一掀,灼亮的眸光令特助微讶,他按了第二个分机键,“李秘书,一分钟后进来。”

  “景先生,还有一件事,这事不算大,不过,可能要麻烦您确定一下。”特助指着长串名单中画上红线的部份,“这位隐形股东掌握股数不多不少,大概是百分之零点一,在三年前经由景老先生名下转让才持有,过程合法,三年来这位股东没出席过股东会,也没表达过意见,倒戈的机率虽然不高,不过,依现在情势,任何一位搬得上台面的股东都值得掌握,您对这一位有没有一些了解?”

  他引颈一探,暗惊,面色睛不定,稍久,才开口,“我了解,你可以放心,这个人不会有威胁。”

  特助退出,李秘书擦身进来,景怀君指着电话道:“连络一下当时执行我父亲遗嘱的朱律师,把所有的条文明列给我。”李秘书奉命转身,他又再急急唤住,“等一下,花店——对!花店!把花店每次送花到我们公司之前的客户名单弄到手,让我看看。还有,方小姐每天的作息时间…”少有的叙事紊乱让李秘书感到很新鲜,歪着胖脸打量着老板。

  景怀君俯身拉开抽屉,指尖捻起今早拿到的卡片,指腹滑过开头第一句——你始终认为,从你眼里看出去的一切,才足正确无误的…  Www.IsjxS.CoM 
上一章   爱难言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谢璃创作的小说《爱难言》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爱难言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爱难言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